超不懂事小孩

年更选手,常年只有脑洞

【舟渡】婚约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被突兀的五环之歌吵醒时,充满了因为连续好几天加班而产生的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瞪,很有起床气地念叨了一句“谁啊”,非常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“师兄,今晚能不让我守空房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是青年男子温和的声音,尾音带了微微上扬的轻佻意味,勾得骆闻舟耳膜发痒,起床气仿佛迎风而长的野火遇到大雨,肉眼可见的一下子窜的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最近在忙手上一个大案,这几天刚刚把全部犯人缉拿归案,警局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,已经快一周没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就耐不住寂寞了?费事儿,光天化日勾引警察叔叔啊。”老大爷骆闻舟并没有注意到今天是什么日子,看到对面郎大眼朝自己使劲努嘴,十分嫌弃地瞪了一眼,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和家属打电话啊,龇牙咧嘴,怪不得嫁不出去,报告写完了吗!”

         郎乔一脸震惊,感到自己好心全都喂了狗,没捞着好处反倒挨了一顿数落,觉得自从老大谈恋爱以来,自己就越发的命途多舛,几乎要生出晚节不保的悲凉来,只好带着朽木不可雕也的复杂神色,一边摇头一边走了,心想费总能看上老大,必定是老大给费总下了蛊。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虽说决定回家,但还是很有“中国队长”的职业操守的,一直把手头工作做完,才急急忙忙回去,临走前十分臭美地大声招呼:“孩儿们,父皇应家属要求回家喽!”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教导:“你们年轻人就算单身,也要时常回家看看,不要因为孤身一人就老是呆在局子里,就算对警局感情深厚,也要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这样才有更多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被某要回家的上司压榨劳动力而被迫加班的众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打开家门的时候费渡正拎着骆一锅脖子把它扔到猫爬架上,松松扎起的头发散了一半,手指和发梢全是星星点点的面粉,骆一锅更是从煤球摇身一变,成了一团黑白相间的不明生物,好像下一秒就能下锅直接炸了,实现它储备粮的用途,猝不及防遇到骆闻舟开门,一人一猫愣在那里,造型倒是十分的,呃,别致。

       “拆家呢。”骆闻舟把大衣挂在衣架上,往厨房瞥了一眼,猫飞蛋打,面粉不知道怎么打翻了,波及到了本来就一言难尽的蛋糕,灶台上还摆着一束玫瑰花。

         真是费总式的十级灾难片现场。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刚想数落一通,又想到情人节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,还是回来的路上看到一路都是卖玫瑰花的小贩,才意识到郎大眼早上的龇牙咧嘴意欲何为,要说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,又堪堪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然而骆闻舟本人十分臭屁,依然试图维持他“一家之主”的威严,于是老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,坐在沙发上,不怎么自然地咳了一声,“小年轻的节,赶着凑什么热闹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不是因为,师兄我爱你吗。”费渡从厨房伸出头来,非常善解人意地补充,“知道师兄你不记得,这种节日,不就是我这种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才会关注的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刚想骂一句小崽子,结果心被这句“不记得”泡得酸软成一滩水,甚至有些茫然地想,“我是不是对他不够好?”

     “毕竟你这种无产阶级,不仅没钱还很大爷,就算知道情人节在哪天,也只有寒碜地想一想的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兔崽子,反了天了!白瞎老子一顿同情!

         但是等到蛋糕被端出来的那一刻,骆闻舟的心情就又吃惊,又好笑起来,费总简直是十足十的娇生惯养,这辈子下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,因此蛋糕上的奶油活像太平洋海底,只有裱着的一水儿娇艳欲滴的玫瑰花,还尽职尽责地彰显着自己的价值不菲,以及做这个的人是个万恶的资本家。

         真是和费总如出一辙的骚包。

      “虽然这种品味在我看来十分低俗,但是我估摸了一下师兄你的审美,可能会比较偏爱这种,呃,老年人情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还没完没了了!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刚想怼回去,就被费渡接下来的动作震惊得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费总纡尊降贵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,手里捧了一对戒指。

      “师兄,节日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想不想和我,确定一点新的关系?”

         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,费渡手臂的阴影与修长的眼眉连在一起,好像要一直没入鸦羽般的鬓角。

         华韵内敛,流光暗藏。

 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干咳一声,翻了翻眼皮,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手足无措,只是尽管已经尽力了,语气却依然有些生硬,“小崽子消遣挺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费渡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起头来,深深地看了骆闻舟一眼,想起自己之前住院醒来时看到骆闻舟的那一次,胸中千万种道理都在一瞬崩塌,堪堪只剩下一根支柱一样孤零零的灯塔,凝滞不动的光落在一个人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一直是骆闻舟在主动,自己虽然嘴上没羞没臊地撩拨,却是教科书式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”的不知好歹,虽然老大爷经常神神叨叨,但是和他一起过日子的滋味,倒也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费渡看似成竹在胸,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地没底,他清楚地明白结婚和确定恋爱关系不一样,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分分合合的事。这个举动对他而言实在是二十几年来绝无仅有的冒险,把真心一片一片剖开来,放在对方面前,小心翼翼的问,你要不要?

 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想让骆闻舟知道自己的心意,不想再九转十八弯地遮遮掩掩了,可惜费总的字典里从来不知道直接示爱这四个字怎么写,只好兜兜转转,采取了这种看起来十分俗气又莽撞的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 看起来只是求婚,却是委婉的告诉骆闻舟,我这一辈子都给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你愿意接着吗?

         饶是没脸没皮如骆闻舟,脑子也被费渡一句话撩拨得当了机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  于是客厅里一时间出现了诡异的沉默,两个人大眼瞪小眼,全在七上八下,直到骆一锅发现端上来的东西久久不能吃,十分愤怒地“喵”了一声,骆闻舟才如梦初醒般,干咳一声,故作矜持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——想好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然后十分臭不要脸的迅速把戒指撸了过去,用亲身行动代替费渡回答了这个问题,充分展示了什么叫“敌退我进,敌不退我也进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咿呀,该仙子何以迫不及待也!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,“哐当”一声,在心底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一生都在不断地告别,身边的人来了又去,没遇上过什么真心,如果说什么是山穷水尽时的柳暗花明,那大概就是他做好了与深渊同归于尽的准备时,遇到了骆闻舟这个老大爷。

         虽然老大爷经常管这管那,啰嗦得堪比居委会大妈,还喜欢满嘴跑火车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只见费总十分优雅地打开了酒柜,递了一杯给耳尖尚在发红,还有一部分功能在当机状态的骆闻舟,自己轻轻一举杯,“师兄,纪念日快乐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然后以堪比骆一锅逃跑的速度,在骆闻舟的注视下一饮而尽,眼角眉梢都染上计谋得逞的促狭来。

      “费!渡!你又喝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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